“飞虎队员”威廉·芬德利和女儿与腾冲界头镇的传奇故事

美国加州艺术学院建筑学教授丽莎•芬德利的父亲威廉·芬德利,是一名美国飞行员,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加入了美籍志愿大队,又称中国空军美国志愿援华航空队。美籍志愿大队成立于1941年8月,二战时期主要在中国、缅甸等地对抗日本。


飞虎队员同“Beverly”飞机合影

1941年12月20日,刚刚成立不久的志愿队战机腾空迎击日军10架轰炸机,以击落日机6架,击伤3架,而无1机损失的战绩,一战成名。此战之后,美籍志愿大队的称呼就变成了令日军闻风丧胆的“飞虎队”。

此后,“飞虎队”在中国西南部地区完成了保卫滇缅公路、怒江阻击战、驼峰航线护航等一系列传奇般的战斗。“飞虎队”的辉煌战绩,已成为美国空中力量在中国上空的代名词,在中国几乎家喻户晓。作为“飞虎队”的一名成员,丽莎的父亲威廉也参加了对日作战。而1945年2月14日那天,对她的父亲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那天,她的父亲驾驶P-38战斗机执行侦查任务,“那天的天气就像今天一样,雨下得很大,云层非常低。在密支那完成飞行任务返回基地的途中,他飞机上的雷达突然发生故障,无法导航。他多次上下穿梭云层,试图寻找正确飞行路线,但是始终未能成功。幸运的是,他最终在山谷间发现一小片田地,他努力将飞机停在田里。因为起落架受损无法使用,因此,他只能用飞机腹部擦地降落。”


飞机着陆的田地

飞机着陆后,威廉搞不清楚自己究竟身处何方——中国?缅甸?还是日占区?此时,几个朴实的中国农民从村子里走出来,察看他是否安全。当他们得知威廉就是赫赫有名的美国“飞虎队”队员时,非常高兴,拿出热茶和食物,热情地招待了威廉,并告诉他,飞机着陆的地点是中国云南省腾冲县界头镇。虽然威廉与村民们语言不通,但一名村官使用小册子和汉英词典与他进行了沟通,所有村民都知道,这个美国飞行员,就是和中国人民一起打击日本侵略者的“空中英雄”!

经过三天的周折,村民们派向导一路陪同威廉步行至腾冲县,联络到美军部队,护送威廉平安地返回了飞虎队驻地,“全过程仅仅三天,但这三天改变了我父亲的一生。我父亲是一名出色的飞行员,他一生无所畏惧。而那一次,他真的觉得自己恐怕没有生还的希望了,是界头镇的村民帮助了他。”

机场派来机械师检查了他的飞机,认为飞机已经没有维修价值,建议就地销毁,当地村民齐动手,一个双引擎、双尾翼的庞然大物不久就被拆散,零部件散布在界头镇的家家户户。


威廉1989年去世,由于种种原因,他至死未能回界头一次。

六十多年过去了,那架飞机的一些零件依然在村民生活中发挥着各自的作用。目前有据可查的,包括学校的钟、村民家的洗脸盆、米线漏斗、剃须刀、烛台等。一户姓黄的村民至今把一个飞机上的普通橡胶封盖当做传家宝,上面用英语写着“Outside”(舱外),村里谁也不清楚这个单词的意思。

这些父亲飞机上的零件就像一块块磁铁吸引着丽莎来到这里。每当看到这些零件,她都爱不释手。

“这里的人非常善良,”丽莎在2002年第二次来界头时说。“是这些善良的人当年帮助我的父亲感到无助时伸出援手,帮助他走出重重大山,重新找到部队。”

丽莎此后每次来界头都会说出类似的话。据她回忆,她的父亲在这里尽管只呆了不到两天,但回到部队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以前觉得自己远离战争和死亡,因为侦察机都飞得‘高高在上’”,丽莎说。

“是当村民的热情和同情心让他那么一个原本高傲的年轻飞行员在最绝望和无助时意识到,所谓先进的飞机和专业的训练在真正的危险和绝望面前不值一提。人与人之间的仁慈才是最重要的。仁慈之心超越语言、文化、信仰、宗教和政治的不同。如果失去仁慈之心,人生就会变得无助,一团糟。”丽莎在捐赠界头中心小学的典礼上这样解释界头对他父亲的价值所在。

“没有善意,我们总会感到无助,我们的生活将变得一团糟。”丽莎在界头镇的小学的对学生演讲中引用了她父亲的话,解释了为什么界头镇对她的父亲如此重要,后来他变成了一个战后老师和牧师。

对于丽莎来说,界头镇已经成为第二个家,她现在正在写一本献给她父亲的书。

她父亲的驾驶飞机的一部分制成的锣现在悬挂在该镇的中心小学,她说,“那是P-38最好的遗产。”


丽莎•芬德利与界头中心小学的学生

2002年,丽莎在界头镇设立“飞虎队助学基金”,她个人每年出资1000美元,用于资助界头中心小学和永乐完小购买教学用具,并资助10名贫困儿童读书。2005年,丽莎被聘为界头中心小学名誉校长,再次向10名贫困儿童捐赠了助学金,并以父亲的名字设立“威廉·芬德利奖学金”。2010年,界头中心小学用丽莎的捐资购买了钢琴、电子琴、音响等教具,建立“丽莎音乐室”。此外,丽莎还出资在当地建立了图书室、学校运动场,购买了建设器材等。
作为一名建筑师,芬德利还与县政府进行了磋商,就县内的改造和整修项目提出了宝贵的建议,并建议建立了一个关于抗日战争的新博物馆,自2001年以来她第八次来界头,为的是给父亲威廉•芬德利还愿。

“我们已经把她当作为自己人了”,当地记者龚祖金说,多年来一直关注她的故事。


在“Beverly”威廉·芬德利上面摆姿势的飞行员正坐在驾驶舱前面。


威廉芬德利和飞机贝弗利”Beverly”是F-5E-2-LO

威廉·芬德利(比尔)

William Scott Findley(“Bill”)是第9期的飞行员。

比尔于1921年11月26日出生在内布拉斯加州林肯市。他在爱荷华州得梅因长大的三兄弟中最年长的,他们的父亲是公立学校的管理员。他在格林内尔学院的教育因战争而中断,他与陆军航空兵团签约。

比尔大多在加利福尼亚训练,他最初接受过B-25飞行训练,后来改用P-38战斗机。他喜欢飞行直冲。当中队搬到缅甸的Myitkinya时,比尔从未怀疑过他在1945年情人节会发生什么。比尔在早上的一场小雨中起飞,在缅甸/中国边境的腊戍地区侦查拍摄日军的行动。他驾驶的是他的F-5,名字叫“Beverly”,这不是一个,而是第2个前女友的名字。但那天的天气让他无法拍到任何照片,所以他向北转向基地,担心他的翅膀上堆积的轻冰。不久之后,他收音机都听不到任何声音。

上空坚实的云层覆盖,比尔无法看到任何标志性建筑。每次尝试进入云层下方都可能会在与山脉崎岖地形的近距离碰撞中结束。最后,当燃油表悬挂在“空”处时,他看到小型农业山谷上空的云层变薄。在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他将飞机从距离一个小农场一百码远的干稻田中降落。在当地农民和附近村庄的学者的帮助下,比尔能够确定他在中国,距离最近重新腾冲的腾冲的盟军应急空军基地以北约60英里。当地人给了他镇上最好的床,试图给他吃上他们能提供的最好食物,并把他视为一个好奇和一个尊贵的客人。第二天早上,他和村里的两名年轻向导步行出发。两天后,他抵达腾冲,在那里他被安排空运回Myitkinya的基地。这短暂的三天经历已经深深震撼他的心灵,从此改变了比尔的人生。这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无助,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象当地居民如此慷慨的关心和同情。


经过几次任务和战争的结束,比尔回到格林内尔完成他的教育 – 并成为牧师的新目标。在第一天回来的时候,他接受了大学报纸杰拉尔丁(“格里”)沃伦的漂亮,聪明的编辑的采访。他立即被她打动,并逐渐赢得了她。毕业后他们结婚并搬到芝加哥,在那里比尔就读于麦考密克神学院。牧师的生活对比尔和格里来说意味着更多的举动:阿肯色州温泉城的第一个讲坛;然后去了塔尔萨,比尔创立了约翰诺克斯教会;在阿肯色州的克拉克斯维尔,比尔是奥沙克学校的校长;然后去堪萨斯州的托皮卡教堂;最后,在1968年到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他们有四个孩子:Laura(Evans),Lisa,William Jr.和Leslie(Mayers)。

比尔很喜欢爵士乐,打高尔夫球,在房子周围玩耍。在晚年,他成为一名出色的业余摄影师。比尔退休后不久,被诊断出患有癌症。他于1989年4月去世,他的孩子们非常想念他。


丽莎•芬德利

芬德利是一名注册建筑师和活跃的建筑记者,他主要在公共场所写作,探索建筑及其在瞬息万变的世界中作为视觉,物质和文化实践的地位。

她的建筑教育以环境科学和政策以及政治理论方面的本科工作为基础。因此,她的阅读,研究和写作交叉到许多其他领域,包括文化地理学和人类学,文化和后殖民研究,景观建筑,自然历史和制图。

她经常参加有关建筑,地理和文化研究的会议。此外,她还在关于在城市环境中建立明显边缘化文化的专题讨论会上发表了主题演讲,如澳大利亚墨尔本的土着所有者和华盛顿特区的聋人空间。

由于对旅行和其他文化的浓厚兴趣,芬德利在马来西亚,澳大利亚,南非以及整个美国的大学教授和讲学,并在Getty Conservation Institute担任东南亚国际研讨会教师。

她作为一名建筑记者和学者,广泛地旅行,追求对文化和权力动态中的建筑和空间角色的不断增长的理解,以及建筑师及其实践在本地现代主义的探索和表现中所起的作用。 。

芬德利是“建筑变革:建筑,政治和文化机构”(Routledge,2005)以及众多论文和书籍章节的作者。作为一名建筑记者,芬德利为众多出版物撰写了大量文章,包括建筑师杂志,建筑杂志,建筑实录,哈佛设计杂志,世界建筑,澳大利亚建筑,南非建筑等地方杂志。

芬德利自1994年以来一直在CCA教授建筑。她是CCA建筑学研究生课程的创始人,并于2005年至2002年担任BArch和MArch计划的临时主席,2009 – 12年担任BArch计划主席。

来源:usa9thPRS, 中国日报网 国际在线

云之南华人频道编译整理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