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昆明的营业员顺口溜

百货公司一枝花
食品公司双下巴
蔬菜公司母夜叉
煤建公司亚非拉
水果公司烂柿花
饮食公司拿大家
……

40多年前，老昆明的计划经济年代，许多商品都凭票供应，再加上卖商品的单位都十分吃香，社会上又盛行走后门不正之风，于是便有了这个讽刺调侃的顺口溜。

顺口溜描写的是站柜台的营业员，其特殊的工作性质，就是站在柜台前与人打交道，当时曾听一位站柜台的营业员戏称：“我是卖半身像呢。”当年的商业系统号称有八大公司，各种不同的“卖半身像”的营业员形象，其中最牛的算是百货公司，独家经营各种日常生活中必须的紧俏商品，工作环境又好，待遇也不错，所以号称“百货公司一枝花。”

相比这下，操刀卖肉的食品公司营业员工作非常辛苦，天不亮上班，天亮就开始卖肉，尽管系围腰戴袖套，浑身上下依然还是油脂抹耐呢。但由于卖的好吃而又紧俏的肉食品，顾客拿着肉票捧着钱来买，还有求于你，都想买点好的，称头上称旺点，巴不得一两票能买半斤肉，免不了争吃打闹甚至吵吵嚷嚷。大家气不过，总以为食品公司营业员多吃多占，吃胖了变成“食品公司双下巴”。

蔬菜公司的营业员也非常辛苦，干着又苦又累的活。计划经济年代的蔬菜，经过多少环节才运进菜场，盘来盘去早已不再新鲜，自由市场卖新鲜菜的农民被当成资本主义尾巴割了后又少，要买菜还得找独家经营的蔬菜公司，挑挑拣拣的顾客难免要与营业发生争吵，蔬菜营业员虽然文化不高，但都能说会道，顾客吵不过，就被调侃成了“蔬菜公司母夜叉”。

煤建公司就是卖煤的，从卖大煤、煤球到蜂窝煤，除了开票的营业员，谈不上有柜台可站，到了上世纪70年代，大都是蜂窝煤的加工生产者，每天干着又苦又累又脏的活，一天干下来，汗水和着煤灰，面色如同黑人一般，那时支援亚非拉人民的宣传画上有黑人的形象，所以被叫成“煤建公司亚非拉”。

按当时的管理体制，水果公司不属于商业系统，而属于供销社。计划经济年代，虽然水果不用凭票供应，但要能够吃上也相当不容易，水果店里一有商品也是排队购买，而且不可能挑挑拣拣，买着长相丑的水果就如同烂柿花一样难看，不服气和营业吵上一架，于是就有了“水果公司烂柿花”之说。

饮食公司算是当时比较大的公司之一，成立时公私合营归并了几百上千家饮食户，可以说所有街道上的餐馆都归饮食公司管辖。商品短缺的年代，凭票买不到肉吃，有余钱的人都想在馆子里买来解馋。然而馆子里的原料也是计划供应的，肉食由食品公司批，蔬菜由蔬菜公司批，数量相当有限。所以，上馆子也要排队。如果有熟人或朋友在馆子里当营业员，自然能够得到实惠。当时社会上流传着讽刺占公家便宜的顺口溜：“外国有个加拿大，中国有个大家拿。”饮食公司卖的饭菜是面向大众的，如果有熟人朋友就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买的吃的是大家的面份，所以调侃成“饮食公司大家拿”。

文章来源：福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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