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苦拉:留住乡愁的栖居

“鸟儿飞来不想走,花儿开了不想谢,歌儿唱了不想停,……来了不想走”这是一首歌里的歌词。

其实,岁月是一朵莲,来一遭是一世,我从来不想带着半点尘土,只想逢节而开,只想清净清心地开放。

伫立在渔泡江边,时光如同一只蝶在我的指尖翩跹,我只想建一把云梯,与奇山峻岭相拥,我只想造一叶小舟,与绿水碧波相伴,我只想建一处养心小筑,把家安在绿宝石一样的咖啡林中,有箐鸡、有山羊、有麂子……在身边悠闲昂首阔步,亦只想借一捧春情,过一段闲云野鹤般的日子。

朱苦拉,四面环山,一水渔泡江抱怀,那锦缎似的天空里有白云影印在江心,她们如鱼,在细浪涟漪间,一朵一朵温柔雅适地游弋,人与自然挥然一体,组合成一幅与自然和谐相处、令人陶醉的山水画卷。

我的诗人好友王艳钧说过:朱苦拉是孤独的,渔泡江是孤独的,只有一杯苦咖啡走进了喧嚣的世界。

因为她独处在深山里,几千年了,安之若素,沉淀着那些生命中的悲欢离合,生死离别,用静好诠释了岁月。

一百年的朱苦拉咖啡似乎这样告诉我们,因为孤独,那香那味才会让人沈醉和安然!

这里,一杯苦咖啡有情,一涧山水有情,一水渔泡江有情,一代代彝家的男男女女有情,我只想在咖啡的絪缊中,用一生一遍遍地去解读这里彝家汉子豁达的胸怀和热情奔放的性格,彝家女子热情似火,又不失温柔如水和善解人意的性格。

根据《彝族源流》、《西南彝志》等书记载,彝族自称“尼”,古代汉语“尼”发音为“夷”,故汉文记载多称“夷”。1956年,国务院开展对各个少数民族名称的确定工作,毛泽东主席和周恩来总理在北京会见彝族代表,毛主席在了解情况和听取意见后认为,由于“夷族”之称带有贬义(蛮夷),建议将“夷”改为“彝”,意为房子(彑)下面有“米”有“丝”、有吃有穿,象征兴旺发达,故把“夷族”改为“彝族”,代表们非常满意,从此“夷族”正式定名为“彝族”。

朱苦拉的先民在这块红土高原上生活了两千多年,山山水水濡养了她们特质的文化和民族精神,多姿多彩的民族风情绚丽绽放,独树一帜。

此时,我只想解开她们聚族而居,随山高随水流从昨天走进今天和明天的历史……

我收留时光半盏,山高是一段距离,水远是一段路程,来到春天的朱苦拉,我拥有了朱苦拉的情怀。

在天与地间,风,一缕一缕,情,一树一树,我有共事自然之情,情如荒火,一痴一恋,不计与取时光老、弱、残、寿,知了光阴荏苒,风之长,雨之远,深得知心,在情在意,只想让自己在这山与水间流连一生。

早春的朱苦拉,深箐中的几只斑鸠叫春了,吆喝牛羊的声音响起来,只是旧日时光不在,四周的味娘么山、鬼房子山、杞拉么山(彝族语音译)已经成为“露骨山”,山草逐渐稀疏,朱苦拉人已经在渐渐退出游牧和狩猎的日子,他们依靠勤劳的双手改造荒山,依靠聪明智慧在渔泡江两岸大面积种植起咖啡树,一样要把生活过得像咖啡喷香。

我喜欢这里的每一片细叶,它满含着露水,娇翠滴玉;我也喜欢这里的每一粒咖啡豆,在文火细焙中,她们如同彝家女子,婉约情深,添香情怀。

1892年,已经与我们相隔一个世纪的距离,传教士田德能来到这里,他心底藏着什么,又埋下了什么,他已经作古,只有一树树咖啡在这里婉约开放。

此时此心,只是来了不想走。因为在这里,我已经找到本该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可以如咖啡豆红红火火地在枝头燃放自己的青春和年华。

如火,我有情,如水,我只想作意在这一方土地之上。

倘佯在朱苦拉村间,我没有找到土掌房、闪片房、垛木房、茅草房,还有“锅庄”的影子,一棵棵咖啡树一茬茬结果了。

一个女子——一个彝族女子,在採摘着咖啡豆,仿佛我的到来与她无关,山外五彩缤纷的世界与她无关。

可是,可是我自在了,可以自自由由地与她们谈论家庭和生活,谈论现在和未来!

举手,抑或投足,时光清浅,在不经意间流淌,在眉宇间化为无影,我没有听到老教堂的钟声响起来,只有一粒粒咖啡结成了我的心事,我记住了它们,此生足也。

岁月有情,时光有意,记忆里,留下什么,我的遇见什么,其实都已经不重要,我来了,因为这方山与水,这方土与地积淀了丰厚的风土人情,山高水长,我只想交出自己的灵与魂,留住这一份真与实,与这山这水这杯浓浓的咖啡融为一体,而成为一生抹不去的美丽!

【作者简介】杨继光,笔名:阿鹏, 1967年生,男,白族,云南宾川县人,中国散文诗作家。创作有散文诗、诗歌、散文作品1000余章(首、篇),作品散见于各类文学期刊和网络论坛,散文诗作品收录入百年散文诗卷等多种选本,著有散文诗集三部曲《彩色的风筝》《醉笑红尘》《有凤来仪》。系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散文诗作家协会会员,中外散文诗学会主席团委员,中国青年诗人协会会员,大理州作家协会会员,宾川作家协会理事、秘书长。(图片来自网络 编辑/阿鹏)

文章来源: 散文诗风花雪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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