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集成的创业史

近年来，腾冲市政协充分发挥文史资料“存史、资政、团结、育人”作用，注重传承历史文化，创新载体丰富文史新成果，2023年编辑出版了文史资料《腾冲人在港澳》。

一部腾冲史，亦是一部移民史，也是一部永不停下步履“走”的奋斗史。历史以来，腾冲因有众多的人走出去，走出省外，走出国门，走向世界，从而造就了腾冲丰富多彩的历史，于是留给今天的我们有了许许多多抒写不尽的历史篇章，其中，香港和澳门就是这些篇章里重要的两章。

为进一步挖掘腾冲人的创业史和奋斗史，腾冲市政协根据制订的文史资料征编出版计划，并经过充分调查研究，决定编纂出版文史资料《腾冲人在港澳》。现将市政协编纂的文史资料《腾冲人在港澳》予以连载，敬请关注。   

腾冲历史上人才辈出，特别是亦儒亦商亦侨的巨子更是层出不穷。这些名商大贾发扬了中华民族勤劳勇敢、节俭持家、诚实守信的优良传统，为祖国和所在国的人民做出过很大贡献。

伍集成，原名伍体圣，1904 年冬出生，祖籍云南腾冲上西街人，父辈新居建于腾冲城关玉竹巷，改革开放后捐献给腾冲县（今腾冲市）侨联及侨办做办公室。伍集成祖父伍嘉锡是清朝贡生 ；父亲伍鸣和（字笙谐）是清光绪年间的秀才、私塾老师，曾参加革命党人黄子和串联发动的反清革命活动，与同邑贡生张树臣创办自治会文化小学，后来革命失败，学校被迫关闭 ；母亲尹氏，腾冲和顺人，善操持家务，重视子女的教育。伍集成父辈有兄弟五人，父亲居长，二叔伍明让曾任高等法院大理分院院长，三叔在家主理家务和照顾祖母，四叔伍明诰早年去世，五叔伍融金曾任城保两级小学校长。“集成”是上中学时校长张蓬楼为他取的字，即“集圣贤之大成”。17 岁时，伍集成就读于五属联合中学（腾冲市第一中学的前身）。学校敢于传播新思想、新文化、新科学，为伍集成打开了通往成功的大门。

伍集成 10 岁时，每逢节假日和放学后，就在父亲开的“忠和兴”店铺当帮手，扫地抹桌、传烟倒茶、收货卖货、清点银钱等什么都做。父亲既是店主，又是采购员，经常外出，母亲操持家务，还经常和年幼的伍集成照管店铺。母亲常给他讲，伍家店铺叫“忠和兴”，意思是以忠厚、和平待人经营，才会迎来顾客，才能兴旺发达。母亲经常嘱咐伍集成，站柜台要机灵，要“耳听四面话，眼看八方客”，忙中见客来，人不到话到——“对不起，请您等一下！”要学会顾客来有迎声、走有送声，就算生意不成，但仁义要在。有一次，一位老妇来店里买几寸绸缎，伍集成有点不高兴，心想：“买几寸绸缎做什么？”没有及时回答那位老人。母亲见状，连忙上前给老人裁几寸绸缎。老人走后，母亲用批评的口吻说 ：“体圣，不能看‘麻衣相’啊！你要记住，一分两分不嫌少，千笔万笔不嫌烦。人家要几寸你就不量，哪里是忠？哪里是和？咋能会兴啊？无论贫富老少，人家进店就要很有礼貌地问 ：‘你想买点什么？’人家买东西走了，就要笑着送客 ：‘您慢走。’人家买不成东西，也要以礼相答 ：‘不要紧，下次再来！’”这样良好的家庭教育，培养了伍集成优秀的品行修养，为他以后成为亦儒亦商亦侨的翘楚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伍集成中学没有毕业便黯然离校。原因是家里有兄弟姐妹几人，入不敷出，伍集成是老大，想出去闯荡一番，赚钱帮衬家里。

伍集成夫妇1934年的合影（当时夫人王翠柏女士17岁，两人成亲时双方家境清贫，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自己缝制的）

20 世纪 20 年代，世界经济危机爆发，边远的腾冲也受到了影响，本来欣欣向荣的县城顿时秋风萧瑟，伍氏“忠和兴”商铺尽管以忠厚和气待客，但生意仍然亏本，只好关门停业。年轻的伍集成想到祖辈做过玉石生意，想像张宝廷等玉商一样到缅甸去做玉石生意，但“忠和兴”停业时还欠着几个老板近万银圆的货款，没有大笔资金用来投入玉石行业。父亲主张稳健行事，告诉年轻的伍集成只有自己一点一滴地去创造财富才是最可靠的，并让他到保山、大理、昆明等地先去做做小伙计，或做点小生意。父亲把家里仅有的 20 块银圆塞在伍集成手里，鼓励他男儿要有四方之志。伍集成向父母发下誓言 ：“事业不成功决不回家，要回一定是衣锦还乡。”他的规划是先谋生，再从商。

1924 年，伍集成跟随马帮到了大理。马帮此行的目的地是大理，伍集成只好在驿站暂住，到处打听有没有招小伙计的信息。一天，有个好心人告诉他：“你们腾冲有个姓刘的人最近被委派到大理当了县长，何不去找找他？”伍集成多方打听后才知道是表亲刘国澎从日本留学回国，被委任大理县县长职务。伍集成找到了刘国澎并说明来意，不久刘国澎便委任伍集成为县政府代理总务科科长。刘国澎县长看到伍集成勤勤恳恳、办事认真，处理业务的能力强，便提升他当了秘书，协助县长主理政府工作。过了没多久，云南省政府主席龙云下令宾川县建造一座规模较大的佛塔。刘国澎县长学的是建筑工程专业，被委派去宾川县主持建造。那时因为交通问题，经常来往于两地多有不便，刘国澎县长便把县里的一切事务交给伍集成打理。这期间，伍集成格外小心，清廉公正，凡事没出过差错，得到刘国澎县长的好评。有人笑赞伍集成说：“你一走上社会就当了‘代理县长’，很不简单。”他回答说 ：“那时的县政府没有现在的庞大复杂，只有十来个人，除县长、副县长外，只设总务科、人事科、秘书科，另设几个差头老总，县党部、司法、税务、宪兵已经独立，县政府只管一些行政事务。”两年后，表亲刘国澎奉命调省，伍集成便到下关，受聘于“永义昌”商号。他手勤眼快，店前店后忙活，大至洽谈生意，小到号房卫生，一两年间积累了不少营商经验。

后来，下关“元春号”董事长听说他在政府当过总务科科长，是刘国澎的表亲，便聘请他出任“元春号”经理兼滇西火柴厂厂长。不久，“元春号”商号股东不再做商号，将资金转投到腾冲盐务公司。腾冲盐务公司派伍集成到盐井代为抄盐，并将薪俸减半，伍集成认为这是新号主对他的歧视，遂拂袖辞职。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伍集成碰到了同窗好友李植斋。李植斋是下关“迎祥记”商号的东主。这位东主久闻伍集成的为人，于是聘请伍集成到商号暂任一般职务。不久，“迎祥记”昆明栈经理李立忠涉嫌走私，被云南警务处拘捕，昆明栈无人照料，李植斋便派伍集成到昆明主持业务，并配合有关方面设法营救李立忠。再后来，伍集成觉得在“迎祥记”商号昆明栈无法施展自己的才能，萌生离意。他与李植斋说明了自己想去“茂恒”商号的打算和理由，得到李植斋的理解和同意，但茂恒商号董事长王少岩为了避免别人误解他“挖墙脚”，说茂恒以大欺小，便提出要求，必须请“迎祥记”号主李少祥陪同伍集成到茂恒签字，以证明伍集成无遗留手续，“迎祥记”是自愿放人。这后来成了商界的一段佳话。

伍集成所进的茂恒商号是一个庞大的商业机构。当时云南有几家商号都是资金雄厚、业务鼎盛、信用卓著、知名度很高，竞争力最强的首推“福春恒”，其次为“永昌祥”和“茂恒”。福春恒经理周守政兼任云南统运处处长、云南总商会会长，还兼营迤西茶叶和土产，并代理全省总税收，当时富甲全滇。可惜周守正后来积劳成疾去世，商号随之解体。茂恒商号内人才济济，包括伍集成在内，群策群力、齐心合作，终于使茂恒商号后来居上，超出了永昌祥，成为云南最大的商号。伍集成回忆起六十多年前的往事，说进入茂恒很不容易 ：一是茂恒是云南最大的商号之一，实力雄厚，前途无量 ；二是因为茂恒所有职员非亲即友，或为股东，或任职多年，有着丰富的从商经验，新聘人员一般会受到老职员的嫉妒和歧视。当时伍集成下决心忍辱负重，勤奋苦干。伍集成曾与父辈经营过“忠和兴”及众多商号，和顾客打过多年交道，又读过不少儒学经典，有着极深厚的文化修养。他从头开始，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主动打扫厕所、倒垃圾、端烟倒茶，甚至帮同事跑腿买东西，他都从不推卸，从容而为。伍集成为了事业，毫不计较。经过两年多的磨炼，同事们对这位不愚不懒、不卑不亢，身上挑不出毛病的同事大为赞赏，逐渐与他友好相处，伍集成也取得了抄录文件、坐店经营的机会，在茂恒庞大的队伍里，伍集成终于脱颖而出。后来王少岩董事长派他担负联络业务，再后来又委任他总号业务处掌柜的工作。茂恒，这家国际贸易商号下设四川片区，西康、西藏片区，在上海、汉口、香港设立了分号 ；国外设有印度片区、缅甸片区，以及仰光、曼德勒、腊戍、密支那等分栈。各片区经理多是茂恒创业的功臣或股东。茂恒经营的范围很广，主要有黄丝、棉纱、茶叶、金融汇兑、白银等五大项。商号在四川两个地方开办了黄丝厂，每年约有五万包黄丝运到缅甸销售，赚取外汇。当时云南的农民和普通百姓穿的都是民间作坊织的土布，所用棉花都由茂恒从缅甸、印度、巴基斯坦进口，每年云南数以百计的大小纺织厂需要数万包棉花和棉纱。1937 年，云南纺织厂建立，所需棉花、棉纱全部由茂恒供应。20 世纪 40 年代初，负责总号业务的伍集成还负责筹建昆明东郊的云茂纺织厂——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的昆明纺织厂，纱厂建成后由伍集成兼任经理。

茂恒在云南顺宁（今凤庆）设分栈收购茶叶，将茶叶运到下关加工成紧茶和沱茶销售省内外。下关沱茶至今仍是名茶。城市茶馆将茂恒松鹤牌沱茶商标悬挂在门上以招揽顾客。伍集成主持的业务注重质量，讲究改进包装，茶叶销量逐渐超过了永昌祥，占领了云南、西藏和四川市场。有人称赞当时茂恒的沱茶质量，伍集成回答说 ：“我们就是要不断提高产品质量，改进产品包装，树立名牌思想，创造名牌产品。”

20 世纪 30 年代中期，每年秋后，云南迤西有数以万计的人到缅甸老银厂、玉石场或大小商号去帮工，到清明节前后回家。还有一些人经常出入缅甸，打工或经商所得全是硬币、缅币或卢币，回家时不方便携带和使用，茂恒商号便在中缅边界设栈代汇，回来的人可以收到银圆或国币 ；去缅甸经商的人可以收到缅币或卢币。由于茂恒诚实守信用，合价公道，汇兑费用合理，人们都乐于到茂恒交汇，既方便了往来华工华商，又增加了茂恒的收入。抗日战争期间，云南是大后方，国民政府发售美元储蓄券，每 1 元可回收国币 20元。伍集成建议王少岩董事长大量购存，买入后可抵押给银行，贷出款后再买。半年后政府停止售卖，储蓄券分期到账，每 1 元涨到国币 100 元，甚至更多，茂恒用储蓄券赚来的钱购买了 2 万锭纱锭、机器 200 台，用以扩大云茂纺织厂规模，由此巩固了茂恒云南最大商号的地位。

伍集成在茂恒期间做了许多利于商号发展的事情。他回忆说有三件值得提起的事情。第一件事情 ：1942 年秋，他为茂恒到重庆购买棉花，时任云南纺织厂兼裕滇纱厂董事长缪云台委托他在重庆为两厂买地建盖办事处。伍集成想到缪云台是德高望重的著名企业家，是自己商业上的师长和亲密朋友，曾多次指导和帮助自己的工作，于是他满腔热情酬知己。那时作为国民政府“陪都”的重庆物资匮乏，外地人跑到那里建一幢房非常艰难，但他为了友情，还是东奔西跑，洒了无数汗水，克服了很多困难，终于买到土地，开始建房，并按时投入使用。第二件事情 ：国民政府派尹明德前往中缅边界片马一带勘察界址，指定茂恒代运 50 万元硬币到下关交付。伍集成将这笔现金夹杂在马帮中亲自押运，夜晚住马店，自己不敢睡觉，暗暗盯守，终于闯过交通不便、强盗出没的吉尚坡、红岩坡、天子庙坡，走过 400 多千米的崎岖小路，圆满地完成交接手续。第三件事情 ：1942 年初，日本侵略者南侵，缅甸仰光危在旦夕。为了尽快转移资金到中国昆明总号，伍集成急速赶往仰光分号，帮助结账，并向银行提取大量款项押运回昆明。仰光当时还没有开设电汇业务，普通汇款又很慢，伍集成只好采取押运的办法。伍集成督促仰光分号及在缅各栈的人员迅速撤回国内，保证了人员安全，减少了商号损失。

伍集成在茂恒服务 15 年，以特有的胆识、智慧和勤劳，为茂恒商号取得了显著的效益。40 多年后他回忆说，在茂恒期间，他最佩服、最感激、终生不忘的人有三位 ：一位是王少岩董事长，他宽宏大量，有大智慧，吸收自己到茂恒服务，并授予大权，用人不疑，每遇大事必和下属商量，群策群力。另一位是金熙一。他主持总经理的工作，指挥若定，赏罚分明，让公司的业务蒸蒸日上。最令人感激的是伍集成进茂恒不久，尚无积蓄，原来在腾冲开“忠和兴”时父亲欠下一万多银圆的债务，债主上门催要时，金熙一代伍集成还清了这些债务。第三位是继金熙一之后担任总经理的王振宇。王振宇之前在香港分号主持业务时，深感经营工业比较长久，不能只是经商，便在昆明筹建两家纺织厂。1949 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这两家纺织厂便成了西南最大的纺织厂。伍集成崇拜他那气宇轩昂的气质，更崇拜他那敢于开拓事业的精神。他们共同发展民族经济，既为企业谋利，同时也是为国为民谋发展。

抗日战争胜利后，伍集成为了开拓自己独立的事业，决定离开茂恒。20世纪 40 年代初期，同乡杨楚生、许云卿在四川组建华南生丝公司，邀请伍集成参加，伍集成便用历年的积蓄入了股 ；与许云卿等几位丝商成立了“华美”商号，由许云卿任经理，伍集成任董事长。1943 年，伍集成组建了“万通”商号，自己任董事长，由许云卿、伍体贤任正、副经理。万通商号以经营棉纱为主，兼营一些进口商品，还经营黄金、美金储蓄券、猪鬃等项目。商号日益兴旺，在中国重庆、广州、下关和缅甸设了分号。

1946 年底，伍集成带着家属和退股的资本毅然离开了昆明，坐飞机经越南到了中国香港。在昆明时的合作伙伴许云卿先到香港考察了情况，使伍集成更加坚定了闯香港的信心。两人商量买一块土地扎根，先后看了许多地方，经多次对比筛选，最后以 55 万港元从一位英国商人手里买下了轩尼诗大道 302 ～ 308 号货仓，改建一座五层高的楼宇。他在这座楼里组建了香港瑞成国际贸易有限公司，仍然做老本行，主要经营棉花、棉纱、黄丝生意。他认为花纱生意不会暴涨暴跌，适合他稳健的性格，而且他驾轻就熟。香港店铺林立，竞争激烈，而他在昆明经营棉纱 3 年多，无论货源和销路都有许多老主顾，于是业务一开展，便向内地和东南亚发展。越南海防是一个重要口岸，他便在海防购买号房，成立分公司，同时在印度、缅甸、泰国设分公司或转运站。他从印度、巴基斯坦等地买进棉纱，供应给中国香港的许多纺纱厂、织布厂。

20世纪60年代，伍集成、王翠柏夫妇在香港

20 世纪 70 年代，棉纺织品牛仔服风靡世界，棉纱贸易又出现了高潮。香港瑞成公司抓住这个机会，大量收购和销售棉花和棉纱，营业额和利润都大幅度上升，创造了巨大的财富。伍集成在总结他的成功秘诀时说，其中一个秘诀就是 ：“要把你的事业看成是服务大众的事业，要想尽一切办法来满足大众的需要，受惠者越多，对你的好处越大。”伍集成还有一句话 ：“做好生意三件宝，人好货好信誉好，一样不能少，少了一样钱难找。”为了广泛招徕顾客，他采用还旧赊新的办法，也就是客户要把以前赊的货款还清，再赊给他新一批货物，客户几乎可以不需垫本就可以进棉纱。这样的客户有 300 多家，等于他有一大批专门帮他销售商品的客户，使他的商品周转非常快。用伍集成的话说 ：“货底有千万，不如勤周转。”他就像撒了一张经商的大网并按照货畅其流的原则，以最快的速度买进，又以最快的速度卖出。他说 ：“这叫货不停留利自生。”

进入 20 世纪 80 年代初期，伍集成每年在办公室里看报纸、听广播，最令他振奋的新闻是内地改革开放的浪潮风起云涌，昔日许多破旧的城市迅速得以改观，一幢又一幢的高楼耸立起来，一条又一条宽阔的道路建好通车，商店和超市鳞次栉比，个体的、独资的、合资的企业如雨后春笋，市场经济观念已经得到政府认可，各级机关制定了许多有关市场发展的政策法规。伍集成受到了鼓舞，他从心底发出一个爱国爱乡老人真诚喜悦的微笑！他十分高兴地看到，内地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扫极“左”思想，掀起了改革开放的大潮。香港这座商业城市，自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香港回归以来，同样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记得他初到香港时，香港既无海底隧道，又无地下铁路，更无高楼大厦，这些年来由他初到香港时的 80 余万人增加到近 600 万人，房屋建筑由过去的 4 到 6 层增加到几十层，湾仔面貌日新月异。原来云南旅居香港的人并不多，现在由同乡会登记的就有 500 多户。

20 世纪 80 年代初期，伍集成认为建高楼出租风险不大，便拆了五层楼宇，建成 32 层高的现代化集成中心大厦。他结束了在香港纺织界活跃了 30多年的“瑞成国际贸易公司”，专营大楼租务及管理，由专营棉纱的企业家变成了房产出租商人。大楼每年有 130 多家承租户，由女儿伍宗琳主要负责管理。有人谈起这座大厦的价值，他说刚建好的 1985 年，有财团愿出 20亿元港币购买，但他不卖 ；到了 90 年代，香港的房地产涨了两倍，每年收入租金有数千万元。

香港报刊《富豪列传》等专栏说伍集成是云南人在香港的一位“超级富豪”，拥有数十亿资产，但这位爱国爱乡的老人并没有忘记云南和腾冲，在20 世纪八九十年代，他多次出资捐赠云南，支持家乡的教育、卫生、扶贫和救灾，重视和支持出国留学生以及高级医师的培养，为报答祖国和家乡做出贡献。

《伍集成的创业史》 作者：王嘉礼
来源：腾冲文史资料选辑第十五辑《腾冲人在港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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